月琴

我以余生创造称之为美的东西。

    我大学的一对一小课导师,是一位八十岁的老教授。

    所以我每次小课之前,总会特地回寝室换一套穿着。换掉短裙,并且束发,再前去老师的书房上课。

    束发着实提神,老师讲课语速很慢,十分催眠要紧。


    老师用来上课的教材十分有年头,基本都是发脆泛黄。记忆最深是有一本谱子被撕成碎片,又被透明胶带粘补回来。老师说这是在文革时,从红卫兵手底下捡回来的。书页上的痕迹野蛮惨烈,我和搭档一边追着留声机里的旋律,一边小心翼翼地翻看。

     由于老师许多谱子都是绝版书,实在买不到。于是就得时常借用老师的书籍复印。那书又实在脆弱得很,我得以手工有些用处,每次借用完都会给书用厚牛皮纸包做书皮,再归还给老师。并不为何,仅是出于习惯。这样一直到大学毕业。

    上课还书,下课借书,如此循环。

    有次下课后,我照常把书放在门口的小矮凳上,蹲在地上准备穿鞋离开。师母忽而叫住我,说凳子是准备给我们的,让我坐在凳子上穿鞋。我愣了一下,说:可是书不能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诸如此,好多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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